古武狙击手寒朗,孤身复仇,开启全球狙杀之路!
大家注意啦!这本书绝对是年度最佳爽文!主角从零开始,一步步崛起,每个逆袭都让人拍案叫绝。别以为这是常见套路,作者在剧情和设定上玩得出神入化,看得我激动得直呼过瘾,完全停不下来。
《全球狙杀》 作者:寒冬三月
第一章寂静
盛夏,太阳像燃烧的火球悬挂高空,努力的喷吐着炙热,烘烤着沙漠边缘这片贫瘠干渴的大地。
地表温度超过了五十度,热气蒸腾中,让大地虚幻缥缈,寂静中犹如幻境。
“嗯……”
一声微不可查的呻吟声在寂静中响起。
随着意识回归,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潮涌袭来,让寒朗脑海里一阵阵的眩晕。
眼皮很沉,跟灌了铅一般,但寒朗没有试图睁开沉重的眼皮。
一丝风都没有的环境里,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,是不是被俘了。这里,没有血腥气,没有硝烟的味道,绝对不是战场。
他努力的缓慢呼吸着,忍受着脖子,胸口以及肋间伤口一跳一跳的疼痛,细致的感受着自己,积蓄力量,随时暴起发难。
他感受到了伤口已经不再流血,感受到了伤口周围的肌肤,有泥巴糊在身上干透的那种龟裂、扒着的撕扯。
不至于流血而死了……
寒朗脑海里念头闪过。
静静的躺了数秒,确认周围没有声音,他费力的睁开眼皮,透过浮肿的眼皮缝隙,看向外面。
看着明晃晃的阳光里,那个没有了树皮,伸展的枯枝上那一动不动的物体,他有点明白所处环境了。
那是一棵已经没了树皮的枯树,它挣扎着将仅剩的一节枯枝伸向天空,挑着满是血迹、破碎的战术马甲和避弹衣,像战旗一般,向炙热的太阳宣示着它曾经的不屈。
看到微微晃动的战术马甲和避弹衣,寒朗想起自己意识失去的瞬间留下的画面。
这里是悬崖……
他知道了,自己被炸飞的一刻飞出了悬崖,应该是这棵枯树挂住了战术马甲,自己脱落了,掉在了地上,没有被摔死。
战斗还没结束!
念头掠过脑海的瞬间,寒朗奋力要坐起身来。
可是,一阵眩晕让他的意识一阵阵的涣散,根本就没有动弹分毫。
他缓慢的呼吸着,避免自己再次晕逆。
他知道,这是东亚沙漠边缘,这的环境不比沙漠好太多,暴晒,会很快让自己成为干尸,一旦再次昏迷,恐怕就不用醒来了。
他静静的一动不动,透过眼皮露出的缝隙,努力的辨别周围的环境,积蓄力量。
他是战士,他不会因为虚弱而放弃;他还有战友在战斗,虽然听不到枪声了,但他知道战斗应该还没结束。
或许他们已经成功撤离了……
寒朗不确定的闪过这个念头。
念头闪动中,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三个脑袋没毛的东西。
秃鹫……
枝杈后面的干枯树干上站立着三只秃鹫,正歪着脑袋静静的看着下方的他,在确认他是否已经死透。
寒朗没有动,视线接着移动。
随着视线的移动,他看到了树干根部的悬崖,和慢慢出现的天空。
悬崖向里凹陷,大致有两到三度,一棵干枯的树木长在悬崖缝隙里,顶端,目测有三四十米高,就看不到了。
高空中,一只只秃鹫盘旋着,但并不落下。
盘旋的秃鹫下方是一处山脊,山脊上到处是没有被尘土完全掩埋的闪亮弹壳,和一个个爆炸留下的坑洞,一路延伸到山脊顶端。
山脊顶端,也就是寒朗的头顶,一具具或完整,或支离破碎的尸体,在浓浓的硝烟味道中,静静的,了无生息。
远处,一只只鬣狗追逐着天空中的秃鹫,从四外赶往了这里;它们是赶来享受盛宴的。
寒朗盯着天空盘旋的秃鹫,心里升起一股不祥。
他太了解这里了,太了解秃鹫了。
激烈的战斗就算结束,一两个小时内秃鹫是不会靠近的,就算满地尸体。
而这会,说明战斗已经结束很久了,至少,这会应该是上午八点左右,或者九点多。而他们遭遇伏击激战的那会是太阳刚刚升起,也就是五点半左右。
三个小时开外了……
念头刚刚闪过,胸口处一阵细微的爬动让他神经立时紧绷。
那是一只路过,把他当做岩石或者尸体的蜥蜴,站在他的胸口上,似乎在辨别方向。
寒朗没有动,哪怕这会已经有了点力气了。
他曾经是猎人,知道这种情况下是发生了什么。
果然,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里,一条响尾蛇从他的脖子下露出了脑袋,信子吞吐着,锁定了站在他胸口位置的蜥蜴,闪电般的扑出,一口就咬住了猎物。
突然的变故让树杈上站立的秃鹫一惊,翅膀煽动中却没有腾空而起。
枝杈震动里,挂着的战术马甲和避弹衣向空中弹动了几下,跟着离开了枯树,飘落而下,落向了悬崖下,高度距离这里百米开外的根部。
寒朗静静的,一动不动的躺着,忍受着身体水分的快速流逝,忍受着伤口一蹦一蹦的疼痛,呼吸微弱,血液好像停止流动中努力让自己意识保持清醒。
这条小蛇虽然能够缓解他的干渴,但他知道,他太虚弱了,需要更多的水分和营养才行。
响尾蛇慢慢的吞咽了蜥蜴,信子吞吐中,缓慢的游走,顺着寒朗身体阴影部分,爬进了他头顶山石上的裂缝,顺着一指多宽的裂缝慢慢的向上爬去,很快消失不见。
三只秃鹫这一刻似乎也彻底放心,一只已经按耐不住,翅膀没有收起,而是腿一蹬,略微盘旋就落向了食物。
寒朗静静的倾听着,他知道自己只有一击的机会。
那个秃鹫很小心,没有直接落在寒朗的身体上,而是落在了他旁侧,观察了下,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头靠近寒朗。
寒朗眼皮彻底闭上,静静的,跟岩石一般一动不动。
就在秃鹫确认食物无异常,准备用坚硬的喙撕开寒朗的肚皮瞬间,它脚下那只枯树枝一样的手突然弹起,一把攥住了它的两只腿骨。
变生肘腋,秃鹫大惊,惊叫着翅膀就张开准备腾空而起。
可它哪里知道,寒朗根本没力气抓住它的脚的,在它强大翅膀煽动中,会瞬间松开。
寒朗等的就是这一刻。
就在它翅膀张开的瞬间,寒朗奋力扭动身躯,猛地探出左手,一把攥住了两个翅膀的根部。同时,在秃鹫要挣扎的刹那一口咬在了它没毛的脖子上。
秃鹫惊骇欲绝,惊恐尖叫着奋力挣扎,搅起漫天的尘土,随着飘飞的羽毛翻卷飞舞。
树干上的另外两只秃鹫同样大惊,振翅而起,迎着俯冲下来的几只秃鹫冲天而起。
下方突起的变故让俯冲而下的秃鹫同样大惊,一个盘旋,再次冲向高空。
寒朗一口咬住秃鹫的脖子,伤口撕裂的疼痛传进脑海,意识一阵阵涣散中,用尽全身力气,奋力咬下。
随着皮肉被咬开,一股腥咸的液体灌进口腔中,两手如铁钳一般攥住秃鹫的翅膀根和双腿,任由它挣扎着带着自己一点点的移动向岩石边缘,拼命吞咽。
他不太清楚自己所处的具体位置,但知道他的处境很危险,
记忆中,山脊旁侧的断崖距离根部要有百米开外,而有救急食物的战术马甲已经脱落,他上不着天下不挨地,没有食物和水,失血过多的他,会在几个小时里成为干尸。.
所以,在秃鹫挣扎中努力保持着意识清醒,奋力吞咽着可以活命的血浆。
作为猎人也好,曾经的军人也罢,求生是深入脊髓的本能。而这只秃鹫,就是他生还的依仗。
秃鹫翅膀被攥住了根部,无法煽动起来,两腿被攥住,也无法蹬动,血液快速流逝中,拼命挣扎,带着寒朗的身体一点点的移动向岩石的边缘,短短几秒,秃鹫的身体就悬在了岩石边缘……
第二章无声
随着秃鹫搏命挣扎,血浆在寒朗脸上横流,两手渐渐没了力气。
加上秃鹫身体悬在了岩石之外,他的身体被拽的横了过来,紧贴着凸起的岩石边缘,下面,就是无尽的深渊。
寒朗依旧没有松口,大口吞咽着。
但终究是失血后身体虚弱,在秃鹫完全悬空在岩石之外,挣扎力度增大中,再也无力攥住挣扎的秃鹫,左手先一步被挣脱,跟着秃鹫翅膀煽动的力量,让他在上半身被拽出岩石边缘时,攥住两腿的右手被挣脱。
几乎同时,紧咬的牙齿撕下了那块咬住的皮肉,秃鹫挣扎翻滚着,脱离了他的掌控,坠落向山崖下方。
可惜了……
寒朗深深的呼吸了几口,两手颤抖着,缓慢咀嚼着嘴里的皮肉,心里不免略微遗憾。
这只秃鹫活不了了,颈椎上的血管被咬透了,死定了。要不这么大的秃鹫,最少三天的食物不用担心了。
短短的数秒灌了个水饱,不,血饱,对于他来说,也算不错的收获了。
此时的寒朗满脸满嘴的血浆,看着无比的狰狞可怖,虽然秃鹫的血液腥臭难闻,但他却无比的畅快。
他知道,至少不用被晒死了,起码短时间里不会有脱水的问题了。
喘息了数秒,咽下嘴里的肉糜,待体力恢复了点,细致的感受了下身体伤口处,感觉到有液体隐隐流动,知道伤口崩开了。
他收回耷拉在岩石外的手臂,在天空中秃鹫惊叫盘旋升高中,挣扎坐起,胡乱擦拭了下脸上已经粘稠的血浆,向里挪了挪,快速检查伤口。
脖子和肩头结合位置的伤口只是隐隐裂开,胸口处最为严重,斜着一道十几公分的伤口这会全裂。
肋间的无大碍,只是挣开了。
一边撕开衬衣包扎,一边打量周围,他这会才知道,他距离悬崖底部百米有余,距离头顶也要有四十米左右。
下去是不可能了,他没有那么大的体力,上去,是唯一的选择。
在他自救的当口,狂奔而来的鬣狗们盯着天空惊飞的秃鹫,纷纷站住,距离山脊根部还有一两公里呢,脚步却迟疑了。
不是前方山根那里还冒着徐徐烟气的汽车残骸的关系,它们是看到了天空中指引方向的秃鹫炸窝了,升高了很多。
那里,有威胁!
但它们已经嗅到了前方食物的味道,就算知道威胁还存在,依旧不舍离去。
寒朗吞咽了半肚子的血浆,此时力气恢复了不少,快速包扎中,已经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。
看向岩壁上那蜿蜒的裂缝,他小心站起,活动了活动僵硬的身体,深吸了口气,手指抠进裂缝,脚下蹬着不光滑的岩壁试探了下,跟着奋力向上爬去。
他着急知道上面如何了,战友是不是安全撤离了,他着急追赶那条将他身体当成餐桌的响尾蛇。
那是他可以撑过一天的食物,在这荒漠一样的地方,食物可不是那么好找。而上面,是否有食物不得而知。
那角质化的尾巴蹭过岩石的细微声响让他确认,那就是一条响尾蛇,味道很不错的。
两手交替抠着裂缝攀爬中,不到二十米,他看到了那条在裂缝中向上爬的身影。
跑不了了!
寒朗深深的呼吸了几口,忍受着伤口的撕裂带来的疼痛,忍受着手指已经颤抖的疲惫,盯着头顶石缝里游动向上的蛇快速揉升,几个呼吸追上,在那条蛇感受到了震动,已经停止前进并戒备的一刻,一把抠出了蛇尾,一手牢牢的抠住裂缝,脚下蹬着石壁上凸起的岩石,用力一拽,不等蛇膨胀身体挤住裂缝就将它拽了出来,随之一抖,就跟甩鞭子一样。
这一抖,让蛇的脊椎瞬间断开,不用第二下,蛇就瘫软了。
寒朗感觉到体力快速的流逝,知道必须尽快上到顶端,否则坚持不住。
要是平时,别说三四十米,就算百米也不耽误,可这会失血过多,身体太虚弱了。
一抖,将蛇抖散后提起,一口咬在了蛇头后方,防止没有死透的蛇再给自己致命一击。
叼住了蛇,他再次深吸了口气,颤抖的手指抠住石头缝,奋力向上爬去……
一阵热浪袭来,他的手搭在了山崖顶部,费力的翻滚上来,虚汗流淌中浑身无力。
滚烫的山石上,寒朗躺了不到两秒,突然坐起。
他嗅到了硝烟的味道,但周围却寂静无声。
上来的一刻,他看不到一个活人,这里,已经没人了。
坐起的瞬间,他嘴里叼着那条小蛇,眼睛却瞬间睁大。
视线里,一具具的尸体横七竖八散乱在弹坑附近。
寒朗挣扎站起,身上满是血浆的布条晃动,一步,一步,脚步沉重,却不停顿。
随着靠近,寒朗呼吸渐渐粗重,鼻翼不断扩张,喷出一股股灼热,牙关紧咬,面部肌肉颤动。
咯嘣!
嘴里的蛇身被生生咬断,脑袋和身体无声跌落,掉落在尘埃。
这是军刀……
寒朗看着眼前外衣长裤都没了的身影,心里一阵刀割般的刺痛。
军刀是副队长,复员前就是他的搭档,而这会却头颅和躯干多处中弹,后脑勺没了,肚子已经开始鼓起,但面容却清晰可辩。
他视线在还可以辨认的脸庞上停留了片刻,跟着移开。
这是体格壮硕看似憨厚,实则队里鬼点子最多的瘦猴……
这是队里游泳最快,在水里犹如泥鳅的螃蟹……
两个迫击炮炮弹炸出的坑附近,九个队员他全部看到了,显然是敌人将他们归拢到了这里。
一个也没能……
寒朗一个个看过去,身躯颤动,慢慢的闭上了眼睛,试图平静下来,避免自己晕逆。
可他大口努力呼吸着,却依旧难以压抑愤怒。
“啊……”
寒朗仰天嘶吼,张大的嘴里却只发出丝丝拉拉,金属摩擦般的气流。
半响,无力嘶吼,极度缺氧的寒朗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,身体摇晃着慢慢收回视线,深深的呼吸了几口,忍着心里刀割一般的刺痛,一阵阵的眩晕中,哈腰抱起军刀上半身,脚步踉跄,将他拖进了炮弹留下的深坑。
周围没有一把武器,连炸坏的都没;牺牲的队员身上战斗服没了,甚至鞋子都被脱掉了,地上干净的只剩下了弹壳。
“呼……呼……”
寒朗剧烈喘息着,踉跄着将战友拖拽进两个相连的弹坑,将周围能看到的肢体碎块也都找到,帮战友尽量拼凑完整;在周围找来尽可能大点的石头,堆在了旁边,站在那里,努力站直身体,将战友的样貌深深印入脑海。
就在他抱起石头准备掩埋时,瘦猴紧攥的拳头里一抹光亮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他放下石头小心而费力的掰开紧攥的拳头,一枚银色的戒指进入视线。
这不是瘦猴的!
寒朗瞳孔一缩,慢慢的拿起那个两条蛇盘绕,共同咬着一个球的戒指,略一擦拭,平静的装进了裤兜……
掩埋战友,他没有喃喃自语,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哭,整个过程除了脚下移动在砂砾上发出的沙沙声和呼哧气喘声,安静的一丝动静都没。
活着,需要勇气,还要忍受失去战友刀割般的痛苦,还要背负着报仇的执念,那需要更大的勇气。
寒朗不缺乏勇气。
这会,他平静的可怕,但怒火在胸腔里就跟岩浆翻滚一般,在寻找着宣泄口,哪怕一个裂缝,都会来个彻底爆发,但却没能突破防线,只是在胸膛里翻滚,烧灼着他受伤的躯体。
从掩埋到结束,他用了不到半个小时。
这耗去了他近乎全部的体力,让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。
但他非常清楚,这里的清道夫应该距离不远了,或许,就在山下。
鬣狗,目前别说他没枪,就算有枪也不会去招惹。
肉难吃不说,还极为难缠,目前他一只都对付不了。
最后看了眼石头堆,他慢慢的捡起那条已经发烫的小蛇,一边用捡到的一块弹片切开腹部,扔掉已经开始有点要变味的内脏,一边咀嚼吞咽着血腥的肉,一边踉跄的向山脊的尽头走去。
他不能原路下去,下面这会不知道有多少鬣狗呢,他可不想成为鬣狗的食物。
战友都在,一个没拉,这说明背叛是不存在的。
但他们保护的唯一存活的目标,梁教授却不在尸体堆里。
这会,他脑袋一阵阵的眩晕,脚步踉跄中,无法集中意识思考。
有一点他却非常清楚,那就是要尽快离开这里。
他知道,只要被鬣狗或者野狗看到他身影,他踉跄的状态就会成为攻击目标,短短的时间里,就会变成这些动物的食物。
就算他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枯,受伤的状态依旧吸引那些四条腿的猎食动物。
他判断的没错,山脚下,此时聚集着十几只鬣狗。
它们吞咽着被炸碎,没有烧焦的食物,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天空的秃鹫,虽然知道山梁上有食物,但却没有分兵前往。
秃鹫不落下,它们知道,在这它们畏惧的味道里还有危险存在。
第三章绝望
寒朗是幸运的,他踉跄的绕过峭壁翻下山脊,走出四公里开外身后也没有出现一只鬣狗。
下了山,寒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,视线都有点模糊了。
他知道,再不休息自己肯定会得热症病或者脱水,到时候就死定了。
在视线里虚幻缥缈中,他深深的呼吸着,游目四望,视线落在了一块几米高的巨石那里。
那里有足够的阴凉……
寒朗喘了几口,动作幅度不大的走了过去。
他没有缝合伤口的针线,他身上的伤口都很深,所以,他尽量不让伤口裂开,否则一旦液化,他就麻烦大了。
躺进阴影处的浅坑,他小心的用挖出来的沙土将自己掩埋,仅露着面孔,静静的躺在略微潮湿阴凉的坑里,呼吸缓慢。
这一刻,他有时间来思考了。
九个队员都在,这说明队员没有问题。
可对方能精准拦截,这太诡异了……
寒朗不是雇佣兵,他曾经是华夏某部队的特种兵,裁军,他带队脱掉军装以安保人员的身份,保护一个致力于全球历史考古的团队,从古埃及那追寻着线索进入了战乱七年之久的国度。
在古巴比伦所在的位置西方偏北,也就是位于西亚的沙姆国,历经一个多月,根据之前掌握的线索找到了一个远古文明的洞穴遗址,挖掘开洞口,里面有看不懂的壁画,看不懂的文字,以及一个绝对不是文明初始的产物,一个看着很精密,却无法打开的拳头大的金属球体。
球体外观有精美的纹路,更像一个电子元件或者金属艺术品,绝对不是石器时代该出现的东西。
确认没有危险,梁教授小心翼翼的取下了那个石柱顶端上质量很轻的金属球。
金属球刚离开石柱顶端,一阵心悸突然袭上寒朗的心头,跟着洞穴开始震动,石头掉落,所幸大家都在洞穴坍塌中安全的冲了出来。
可刚到洞外,他们就遭到了武装袭击,猝不及防的激战中,考古队损失惨重,击毙了所有武装分子,但也只有考古队的队长梁教授完好,其余七人全部遇难。
搜集了对方先进的武器弹药跟营地汇合,在紧急撤离途中,他们再次遭到伏击,在迫击炮的精准轰炸下,车队损失惨重,营地留守的司机等全部遇难,梁教授将那个球体和遗迹中的录像资料交给了寒朗,寒朗贴身放在了腋窝位置,带队保护梁教授且战且走,退上了这座山脊。
激战中,敌人很强大,奔跑速度奇快,他精准的枪法竟然无法完全锁定冒出的身影,虽然击毙了几个目标,却在一枚炮弹飞来时,不及闪避,脖子上,胸口以及肋间都被弹片击中,鲜血喷洒中,被冲击波掀飞,掉落悬崖。
所幸,他被枯枝挂住了破碎的战术马甲,顿了下,从马甲里脱落,掉在了向里凹陷的这个凸起的位置,侥幸没有摔成肉糜。
寒朗并不知道,在他跌落悬崖的几秒内,所有队员就全部倒下,战斗迅速结束。
他更不知道,在战斗结束,一群带着金属面具的人上来打扫战场,其中一人被重伤的瘦猴暴起发难,挨了两枪依旧一拳击碎了那人的喉结,也被另一个敌人一刀刺穿了头颅。
临死,瘦猴抓住了被他击毙那人的手,身体倒下时顺势撸下那枚造型奇特的戒指。
这是唯一的线索了……
寒朗静静的思考着。
连续的激战,他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。
从现场看,从遭遇伏击到战斗结束一共也就几分钟,十几分钟的样子,连使馆也没联系上,战斗就结束了。
对方显然有预谋的袭击了他们,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他们。
感受了下还贴在腋窝的那个装着全部录像资料的储存卡,寒朗暗自摇头。
同在腋下的那个金属球不见了,想来是随着马甲脱落掉下了山崖。
对方是不是叛军这点他无从判断。但他隐隐的觉得这伙人伏击他们绝对不是偶然,或许,是跟遗址那里的敌人是一波的。
从他们连鞋子都不放过的贪婪来看,这伙人更像是反政斧军。但从对方迫击炮射击堪称艺术的程度和快速移动的战术素养,精良的武器来看,又不是只会抱枪突突的土著,最低限度也是雇佣兵,而且是很强大的雇佣兵。
可这无法说明他们遇袭是不是偶然,这里武装派系混乱,战乱多年,根本无法确定袭击者是什么人,属于什么势力。
寒朗思索着,不敢睡去。
这里虽然远离人烟密集的区域,但鬣狗就足以让他在睡梦中不用醒来了。
迷糊中,他眼睛突然睁开,一股森寒的杀气迅速弥漫。
一个细节让他突然明白,他们是被有预谋的袭击而不是偶遇躺枪,因为,第一次遇袭就发现了对方使用了小范围信号干扰设备,只是没发挥什么作用,战斗就迅速结束了;而第二次遭遇袭击,他们的耳麦都失去了联通,信号全无,救援信号都没能发送出去,最起码使馆就没有回应,家里公司更不用说了。
还有一点,梁教授的尸体不在战场,他是被保护在最里面的,不可能像自己一样飞出悬崖,哪怕碎块也该存在。
难道他们的目标是梁教授?
寒朗大脑高速转动,这一刻他隐隐觉的他们是被某国,或者某组织盯上了,目标,或许正是梁教授。
第一次的遇袭,乱枪中所有考古队的成员全部遇难,唯有梁教授毫发无损。第二次遭遇埋伏,他们乘坐的车辆在梁教授的前后,连带梁教授的车也是在他们离开车辆后遭到的炮击。直到退到山顶,梁教授也没有遭到哪怕流弹的威胁。
对方是什么人?
寒朗静静的思索着,回放着每一个战斗画面,发现第一波敌人战斗力一般,也就普通军人的水准,而第二波就强大的多了,在他看来,比他们小队强大不少。
他们可是特种兵出身,虽然不是精英,也绝对不是普通战士,却在炮击中被精准的子弹压着打,不断有人受伤甚至牺牲,而留下闪出的身影却没有几个。
思索中,时间缓慢流逝。
在阴凉潮湿的阴影里,寒朗躲过了太阳的毒晒,在太阳偏西,大地温度略有降低的一刻,他钻出了阴影,略一辨别,向着之前用无人机搜索周围环境,制定撤退路线时看到的那个小村落的方向行去。
那里,或许会有食物和水。
这里激战过后已经两三个月了,而且远离战区,或许会有留在家里的人。
他需要食物和水,最关键的是需要通讯设备,这里发生的一切他必须尽快传回家里。
报仇,也要等他任务完成后才行。否则,家里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。
那个村落距离这里不是特别的远,也就二十公里那样,但寒朗太虚弱,不到二十公里,直到凌晨他才看到远处的黑影。
看来没有错过……
寒朗在寒冷中哆嗦着略微喘息了下,确认黑影不是岩石,挣扎着小心的摸向了那里。
小村子不大,几十户那样。
泥土的破房子大多都在,但那些小二楼却成了废墟,高一些的建筑全部倒塌,残破的废墟告诉寒朗,这里虽然偏僻,依旧发生过惨烈的战斗。
这会虽然黑暗,但寒朗依旧看得到满目的残垣断壁,战后的凄凉。
满地的砖头和泥土碎块中,寒朗谨慎的转遍了所有房屋,最终疲惫的坐在了一个大门碎裂的破房子边上。
这里没人了。这里没有水,也没有食物。这里,被荒废了最少三个月了。
那些完好的房子里,还散落着一些满是灰尘泥土的生活物件,但都对这会的寒朗无用。
喘息了几口,寒朗拿起捡到的一个不知道是伞兵刀还是军刺的刀刃,割断了身上包扎伤口的一条布条头,眼前阵阵发黑中,缓慢的缠绕着断刃的根部。
足足十几分钟,他握着这个露出只有两寸左右锋利尖端的断刃,心里踏实了些。
这里,连野狗都不光顾了,这里不是有绿草的河流区域,这里是沙米耶沙漠边缘,贫瘠干旱,连野生动物都不多。
但他还是需要一件武器,哪怕挖坑用也是好的,可以在太阳下给自己找到点阴凉。
他所处的位置远离城市,是个荒僻的位置,要想离开这里,不论向哪个方向走,都不是三天五天可以完成的艰巨任务。
在没有交通工具,没有食物和水的情况下,受伤的他要走出这片干旱贫瘠的荒漠,将会很困难。
看来要长征了……
寒朗嘴角牵动了下,试了试已经可以使用的武器,目光中透露出坚毅。
战友的牺牲没有击垮他,反倒是战友流淌的鲜血让他更加的坚强;他也没有忘记未完成的任务,梁教授的信息他必须传递回去,包括身上的存储芯片。
虽然不理解公司为何同意梁教授带队进入战乱区域,但这是他的任务,只要他还活着,就要继续下去。最起码,他要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传递回去,带战友回家。
就在他抬起的手还没落下呢,耳朵里突然传来一阵发动机的声音。
有车!
寒朗的眼神陡然锐利,跟着一凛。
这么荒僻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来?
他不知道来的人是谁,但战乱地区,来的不是政斧军就是反政斧的自由军,或者干脆就是各派系的武装,反正可以打招呼的不多。这里,正是叛军控制的战场附近。
而自己目前的状态,连身份都无法证明,更无法保证对方能够让自己活着。
略一思考,他挣扎着站起,打扫了细微的痕迹,藏进了身后的房间里。
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近,听声只有一辆。
这更加证明了寒朗的判断。
荒僻的区域,独自一辆车,绝对不是政斧军!
那辆车开进破败的村子里,熄灭了大灯,没了动静。
随着隐隐的脚步声,天慢慢的亮了。
对方是逃兵……
寒朗透过乱石的缝隙看到走近的身影,从衣着判断这是雇佣兵。
看那搜索的神态,寒朗知道留下的细微痕迹被对方发现了,这是跟着他走过的细微痕迹找到了这里。
但他更不能动了,他很清楚一旦自己暴露会是什么结果。散兵游勇劫掠成性,怎么可能跟他好好谈谈?
那两个人谨慎抱着枪走进寒朗藏身的房间,略一扫视,刚要离去的一刻一人突然顿住。
在寒朗呼吸一滞,攥紧手里的断刃准备拼死一搏时,那个顿住脚的主人枪口就指向了房间里的一个隐秘位置,而另一人上前一把掀开遮挡的东西,露出一个包裹在黑布袍里的瘦小身影。
居然还有人……
寒朗暗自一惊。
他念头刚刚转动,那个掀开遮挡物的家伙突然发出一阵怪笑,一把拽起那个蜷缩着,瑟瑟发抖的身影,拖着,掉头向外面走去。而另一人探枪搜索了下那个位置,没有动里面的东西,急不可耐的掉头就走。
那个身影被拖拽着,包裹脑袋的布脱落了,漆黑纤细的右臂在地上跳动着,张开的五指伸向寒朗的方向,似乎,要抓住寒朗;蓝色,宝石一样的眼睛望着寒朗的藏身处,满是绝望……
第四章搏命
寒朗盯着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美丽眼睛,心里一阵阵的刺痛。
那是个女孩子,有着蓝宝石眼睛的女孩子,岁数不大,也就十五六,或者多点的样子。
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能发生什么,可他太虚弱了,走路都摇晃,还没有武器,他能怎么办?
直到那个女孩子的手消失在门外,寒朗看着地上那绝望手指留下的痕迹,没有动,但呼吸却渐渐的粗重。
那满是绝望的眼睛里,没有哀求,没有求助的希冀,只有绝望。
那紧闭的嘴里甚至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,更别提尖叫了。
似乎,那个女孩子已经放弃了挣扎,认命了。
可那绝望的眼神这会却跟尖刀一样刺痛着寒朗的心。
他在脚步声远去中慢慢站起。
是他留下的足迹引来了敌人,他是可以一走了之,但他不能!
他深深的呼吸了几口,紧了紧手里的断刃,瞬间进入战斗状态,如猎豹一般的摸了出去,虽然脚步还是踉跄,但却义无反顾。
外面,此时阳光已经冒出地平线,温暖的光线照的小村落暖洋洋的。
寒朗小心而尽量快速的离开潜伏地,绕过一栋破败的房屋就看到了前方街道上停着的,蒙着车斗的皮卡,以及站在皮卡旁边,端着一把德国HK G3A3自动步枪,视线却不是观察周围,而是歪着头看向地上。
寒朗视线跟着落在了地上。
此时车旁铺着一张军用毯子,那个小丫头被按在上面。
对方竟然三个人!
寒朗瞳孔缩了缩。
小姑娘知道将要面对什么,这会一只脚拼命的乱蹬,奋力挣扎着,虽然徒劳。
寒朗呼吸近乎停止,快速观察了下,确认这辆车应该只有三个人后,猎豹一般无声摸了过去。
那个本应该站岗的似乎看到那俩人无法完全控制猎物,嘀咕了句,将枪支靠在了车轮上,单膝跪地,抓住了小姑娘的另一只……
完全控制了猎物,中间那家伙终于得空伸出手
就在他手伸向小姑娘,寒朗无声靠近他们仅有不到三米,已经接近车头,刚要扑过去抢到那支近在咫尺的AUG A1自动步枪时,却被他对面那家伙突然抬头看了个正着。
“敌袭!”
按着小姑娘,捂着她嘴的那家伙一惊,用通用语低吼一声敌袭就站了起来。
而另外俩人都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寒朗这边。
寒朗瞳孔骤缩,在三人动作的瞬间直接放弃抢夺枪支的打算,脚下奋力一蹬,用尽全身力气,炮弹一般冲向三人,在对面那人站起,另外俩人扭头刹那,手里倒握着断刃一挥,刺啦就割开了之前站岗那家伙的脖子,跟着在身体向前运动中,断刃调转顺势刺出,噗嗤一声,两寸长的断刃齐根没入了中间准备入巷那家伙的太阳穴,越过俩人的头顶,咚的一声,撞在了站起那人的胸口。
站起那人已经摸到了手枪,但还没来得及攥住就被寒朗撞翻,枪也脱手而出。
猛烈撞击让寒朗眼前一黑,一阵眩晕袭上脑海。
但他知道生死就在这一刻了,他奋力睁大眼睛,一咬舌尖,疼痛刺激脑海一清的同时跌落地上,闷哼声中四肢撑地骤然弹起,胸口肋间伤口撕裂开的同时扑向了那个翻滚的身影。
那家伙也不是弱者,在骤然遭到撞击后反应迅速,后背着地一个后滚翻猛地站起,顺势抽出了腿上的军刺,左手一扬,一把抓住寒朗挥动断刃的手腕,右手匕首就闪电般刺向寒朗的脖子。
寒朗太虚弱了,要不怎么可能被抓到了手腕?
眼见右手被控制,左手恐怕也无力抵挡袭杀,他没有坐以待毙,左手呈虎爪状穿过自己被攥住的右臂下方,身躯迎着对方刺来的利刃,拼尽全身的力气,在噗嗤声中,掌根自下而上嘭的一下击中了对方的鼻子。
这是搏杀时的致命招数,头部致命位置一个太阳穴,一个喉结,一个后脑,再就是一般人不了解的鼻子了。
自下而上的猛烈推击,力度大了会让对方屎尿齐流,丧失抵抗力或者毙命。
这一推击,的确让那家伙脑袋嗡的炸响,头颅后仰中意识涣散。
寒朗刚才身躯拧动导致对方那一刀没有刺中脖子,而是刺中了他的肩窝,军刺齐根而入,让他同样意识一阵阵的涣散,但却没有停止进攻,在对方遭到重击导致手一松的一刻,撞进对方的怀里,右手挣脱对方束缚,断刃噗的一声,顺势扎进了他的眼窝。
在对方眼球水泡一般破裂中,寒朗眼前一黑,断刃灌入了对方的脑海同时意识陷入了黑暗,跟着对方倒下的身躯噗通摔落,无意识的趴在了对方抽搐的身上。
在寒朗倒下的同时,那两个一个被割断动脉和气管,一个被刺中太阳穴的家伙也才先后瘫软,几乎同时倒在了地上。
而那个女孩这会满脸的血迹,惊恐的张大了嘴却没有呼吸,躺在那里浑身颤栗,却依旧没有声音发出,似乎,已经习惯了被捂住嘴,忘记了呼喊,忘记了挣扎逃命。
寒朗不知道还有没有第四个,其实,他有点冒险了,如果再细致观察下,或者等那家伙入巷,三人都失去警惕,他的袭击会手拿把攥。
但他不会那么做,他既然站出来了,就是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。
他成功了,但代价同样巨大,伤口挣裂,肩窝还插着一把军刺,人也华丽的晕了过去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一阵阵的胀痛刺激的昏迷中的寒朗醒来。
意识回归的同时,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袭上脑海,让寒朗难以抑制的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声音。
不等他有思考能力,嘴唇一凉,一股水流就堵住了他的嘴唇。
寒朗下意识的张开了干裂的嘴唇,贪婪的喝了几口,意识随之清醒。
安全了……
这是他首先想到的。
敌人,是不会喂他水喝的。
果然,在他费力睁开眼睛,那蓝宝石一样的眼睛进入了模糊的视线中,他紧攥着断刃的手一松,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渐渐模糊,他再次昏睡。
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了。
寒朗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,发现自己是靠在车轮上,头顶,一条毯子遮住了阳光。
寒朗视线慢慢的移动着,看到了三个倒在那里,肚子已经鼓起的身影,跟着看到了不远处阴影里,一个罩在袍里的瘦小身影,抱着膝盖,仅露着那双蓝宝石一样的大眼睛,静静的盯着自己。
不能让车和尸体暴露……
寒朗看清小丫头的一刻心里一紧。
他深吸了口气,挣扎着慢慢坐起。
一活动,他才知道自己跟木乃伊一般,上半身缠满了绷带。
显然,这是小丫头的杰作。
真浪费……
寒朗暗自摇了摇头,但也知道正是这胡乱的包扎让自己避免流血而死了。
念头闪动,他费力的站起,踉跄着来到三人身前,单膝跪地,忍受着一阵阵的眩晕开始翻兜。不对,是打扫战场。
费力的将三人净身,连带衣裤都除去,这才拖着尸体进入了就近坍塌的破房子里,一趟趟的,将三人都拖了进去,用碎块和泥土简单掩埋。
眼前一阵阵发黑,金星飞舞中,返回车跟前,将搜出来的一把M9军刺,和一把带激光瞄准器的格洛克19绑在了腿上,喘息了会,将搜罗出来的东西用衣服兜着,一并塞进了副驾。
小丫头一直没有动,就这么抱着膝盖,跟邻家孩子一样看着寒朗费力忙碌,直到寒朗钻进驾驶室,她才紧张的站起身来,抱着一把满是血迹的fallknivenmc1,也就是欧洲军用排障刀,略微惶恐的看着启动的皮卡,不知如何是好。
那是从寒朗肩窝拔出的那把刀,也多亏是这样的直刀,才没有将伤口的肉切割的支离破碎,要是换一把带锯齿的,哪怕是寒朗收起的M9军刺,刀背的锯齿也会让伤口处成为肉糜状,难以愈合。
寒朗费力的关上车门,看了眼惶恐的小丫头,慢慢的抬起了离合器,压着满地的泥土碎块和砖头,缓缓的开到了他们藏身的位置,径直开进了房门,停在了房间里。
小丫头默默地跟着,在寒朗挣扎下车时,抱着那把刀坐到了她之前藏身的位置,抱着膝盖,看着打扫痕迹的寒朗,一言不发。
寒朗将车走过的痕迹彻底打扫,一直到村口,已经无力走动,返回后略微清理了下地面,疲惫的靠在车轮上坐下,用水泡开压缩饼干快速吞咽下去,抱着AUG A1自动步枪,昏昏睡去。
他太虚弱了,一阵忙碌,耗尽了他仅有的体力,这会真的不是睡着了,而是昏睡,无意识的昏睡。
那个小丫头出奇的安静,就这么抱着膝盖,静静的看着寒朗,一动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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